2023年12月26日19时,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南开拜占庭学研究四十周年系列讲座”第十讲在线上成功举行。南开大学历史学院陈志强教授对“南开拜占庭学研究四十周年系列讲座”的圆满收官表示祝贺。内蒙古民族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院长田明教授做了题为《帝国治理视域下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研究》的学术讲座。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武鹏主持本场讲座,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师生及其他十余所高校师生共100余位听众参与了本次讲座。
讲座伊始,陈志强老师对田明老师及参与历次系列讲座的老师、同学表示感谢,同时简要回顾了40余年来我国拜占庭学的迅速发展,其非常重要的一个特征便是出现众多高精尖的学科人才。随后,陈老师介绍了今年10月出版发行的《拜占庭帝国大通史》,指出这一煌煌巨著是40余年来我国拜占庭学发展的重要代表性成果。最后,陈老师表示我国的拜占庭学研究进步飞快,愿以田明教授为代表的广大中青年学者继续砥砺奋进,带领我国拜占庭学研究更上一层楼。
随后,田明教授回忆了自己在陈老师门下的求学经历,向陈老师一直以来的深切教诲表示感谢。同时,田老师也向观众展示《拜占庭帝国大通史》特装版的封面设计与书口装潢,表示大通史是我国拜占庭学研究的集大成之作。
接下来,田老师正式开始了学术讲座的内容。首先,田老师对自己从博士毕业以来的研究主题进行简要的回顾与反思,表示在研究基督教政策史时,存在一定历史的悖论,即罗马皇帝的敕令、法律文献等碎片记载的原始资料被汗牛充栋的教会史和教父著作的洪流淹没。保存下来的古代中世纪史料大多经历教会的精心筛选,是有利于基督教的记载,或是从歌颂殉道者的角度批判帝国宗教政策的失败,对帝国基督教政策记述有时难免失之偏颇。因此,我们的研究应充分利用我国历史研究的本土优势,在指导理论和研究方法上借鉴其他学科研究的成功经验,从国家治理的角度出发探究帝国的基督教政策变迁。
随后,田老师介绍了帝国基督教政策的发展历程,将其分为“无视与宽容”、“打压与迫害”、“认可与合法”、“国教与控制”、“教会与世俗”五个阶段。帝国对待基督教的政策看似存在变化,不过变化的是政策表象,而不变的则是帝国一直以来对基督教的控制和利用。因此,戴克里先的基督教政策,同样存在于变或不变之间。
接下来,田老师从“戴克里先及其基督教政策的历史背景”、“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目标与实施路径”、“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的评价及其影响”三个部分对戴克里先的基督教政策进行详细阐释。在第一部分中,田老师指出,长期以来受教会史著作的影响,学界对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的残忍程度过度夸大。事实上,戴克里先的政策与大多数罗马皇帝试图在宗教事务中实行的经典模式并无太大差异,始终是宽容与打压两手相交替的。因此,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是帝国以往宗教政策的延续,是基于现实做出的调整,是宗教争端在政治上的回应。
在基督教政策目标与实施路径方面,田老师强调,戴克里先即位之初的罗马帝国,宗教的“多元化”特征突出。这一时期,戴克里先的基督教政策是对帝国境内只要不违反国家安全以及社会稳定的宗教皆持容忍态度。这种宽容、温和的宗教政策为基督教的发展壮大创造了有利条件。面对日渐壮大的基督教以及其对帝国发展所造成的威胁,戴克里先不得不做出政策上的调整。因而戴克里先执政后期,其基督教政策由宽容转向打压,进而采取了“所有的教堂都被夷为平地”、“全部经文都付之一炬”等措施。
在谈到对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的评价及其影响时,田老师指出,传统观点认为戴克里先对基督教的镇压是以失败告终的。然而,当我们对教会的发展进行长时段考察并将其置于帝国基督教政策史的整体中考虑时,不难发现帝国的基督教政策始终是成功的。戴克里先之后,基督教对帝国政府的态度做出了适时的改变,不断地与帝国文化碰撞融合,也在进行不断的调适,为其成为国教奠定了基础。
在结语部分,田老师对戴克里先基督教政策的各方面进行总结,不同阶段制定不同的基督教政策,这既是帝国与基督教进行斗争,也是相互调适的一个过程。不同时代的基督教政策都是基于帝国利益出发做出的适时调整,这种灵活的宗教政策也使基督教成为之后拜占庭帝国延续千余年的文化保障。站在时代转折点上的戴克里先制定的基督教政策,也是帝国政策史的转折点。田老师认为,戴克里先是帝国旧基督教政策的最后一位皇帝,同时又是新基督教政策的第一位皇帝。帝国基督教化历程,某种程度也恰恰是基督教帝国化的结果,法治、适应和世俗化特征从此出现。
田老师的讲解结束后,主持人武鹏老师向田明老师表示感谢,并对讲座内容进行简要总结。随后,来自天津师范大学、西南大学、南昌大学等众多高校的多名同学就《米兰敕令》的性质与真伪,查士丁尼大帝与塞奥多拉皇后宗教政策的矛盾性,叛教者朱利安宗教政策的性质等问题进行积极提问,田老师一一给予细致精彩的解答。随着本场讲座的结束,为期一年之久的“南开拜占庭学研究四十周年系列讲座”圆满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