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开大学、深圳市人民政府和深圳证券交易所共同举办的第四届中国虚拟经济研讨会于2006年10月21－22日在深圳市麒麟山庄举行，会议主题为“开放过程中的中国虚拟经济”。出席会议的有来自大陆及港台地区的学术界和金融界的代表近300人，与会者就中国资本市场开放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风险及其对世界经济格局的影响和虚拟经济在其中的功能定位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下面将本次研讨会的主要内容综述如下。

　　一、资本市场开放与虚拟经济发展

　　PECC中国金融市场委员会主席周道炯强调，要重视虚拟经济的发展，以迎接资本市场开放的新挑战。在实体经济这个硬件不断发展和提高的同时，虚拟经济这个软件也要不断发展、升级，以适应我国经济发展的需要。随着资本市场开放的逐步推进，国外的银行、保险、证券这些业务开始大踏步地进入中国。虚拟资产的全球范围内的流动，一方面有利于我国各类金融机构、企业在全球投融资，资源将在更大范围内的优化配置；另一方面虚拟资产高度的流动性也会带来大量的投机活动，为经济发展带来风险。因此，在资本市场开放过程中，一要积极稳定地发展虚拟经济，二要“一行三会”协调动作以加强金融监管，三要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和中介机构的自律规范。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席范福春指出，信息的真实与规范是虚拟经济健康发展的基础，而法制建设和诚信建设是虚拟经济和资本市场发展的保障。中国证监会将致力于中国资本市场上的法制建设和诚信建设，把对信息披露的监管作为中心环节来抓，使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和及时性不断增强，公司的财务会计信息质量和透明度不断提高，同时将进一步加强执法力量，提高执法效率，使法制、诚信、透明、真实、公正、公平成为市场上所有参与者，特别是各类市场主体的行为准则，使虚拟经济的发展服从和服务于构建和谐社会的目标。

　　南开大学虚拟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主任刘骏民教授就“人民币国际化”问题提出了独到的见解。中国经济持续增长及贸易顺差持续增加导致了外汇储备的持续增大，也导致了人民币汇率的升值压力剧增。在传统理论下，人民币汇率问题似乎进入死胡同。刘骏民教授从虚拟经济研究的角度出发，认为人民币汇率困境反映的实质问题是人民币在世界货币格局中的权力与经济实力不对等：中国实体经济强大，而人民币却被排斥在国际经济活动之外；实体经济交易巨大，而虚拟经济领域内的国际交易量几近于零。中国巨大的国际贸易额是用美元和欧元等国际货币来媒介的，人民币国际地位不适应中国稳步上升的经济地位。因此，解决汇率问题的唯一出路就是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国际化要构建具有一定规模的虚拟资产国际化交易平台，为未来的人民币储备提供国际化的虚拟经济平台支撑。

　　中国人民大学证券研究中心主任吴晓求教授认为，中国资本市场目前已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发展资本市场的战略开始转型，开始让优秀企业从海外上市回归A股市场，资本市场的功能显现，有效性提高，具有了为上市公司提供激励机制的平台的可能性。资本市场开始告别价格的无差异时代，证券金融机构的风险结构、风险源、风险的传递机制也在发生变化。这都表明中国的资本市场已发生根本性变化，不再是投机性的市场，而是一个融资市场。但中国资本市场仍面临很多问题，诸如虚假信息披露、不公平和不公有的关联交易、盲目融资以及联手操纵市场等。

　　深圳证券交易所总经理张育军先生就“发展资本市场，引领科技创新”谈了自己的看法，认为我国资本市场还是行政主导，而非市场主导，市场化程度不够；我国资本市场发展的速度落后于国民经济增长的步伐，甚至出现了较明显的边缘化趋势，远远不能满足自主创新战略的实施和高新技术发展的需求。这表现在传统金融结构存在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的失衡和国有经济融资与非国有经济融资的失衡；资本市场的宏观发展环境仍待改善；现行制度对鼓励创新型企业进入资本市场仍显不足。张育军先生结合深交所的发展，提出了建设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基本思路。

　　二、虚拟经济的理论与实践研究

　　南开大学刘晓欣教授指出，大量资金短时间内流入或流出虚拟经济领域的集中表现是虚拟资产交易额的飙升，虚拟资产的交易量或交易额变化理应成为虚拟经济研究的关注目标。使用虚拟资产交易额与名义GDP的比值大体可以作为衡量经济虚拟化程度的指标。根据这样的测算，我国上世纪90年代经济虚拟化情况出现比较大的波动，其原因是虚拟经济部门发展不完善、不平衡。2000年以后经济虚拟化度开始上升，2001年首次超过GDP，2003年和2005年经济虚拟化度都在2以上。随着我国经济虚拟化程度的逐步提高，虚拟经济部门对GDP增长的影响逐年增大，虚拟经济产业占GDP的比重趋于稳定；容纳的就业人员逐年增多；虚拟资产在家庭财富中的比重有逐年增大的趋向。

　　天津财经大学孙森教授就基于统计技术层面的虚拟经济核算问题做了相应的解释。他认为，开展虚拟经济研究应建立虚拟经济核算体系，虚拟经济核算体系是全局核算的一部分；虚拟经济核算应以资金流量为主要测度变量，虚拟经济核算体系应与SNA体系相适应。目前，统计技术层面的这种安排对虚拟经济的核算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但最大的困难在于获取各个部门资金交易流量的数据，该数据可以从各方面搜集，最主要是从商业银行的交易记录中获取。如果做出适当的制度安排，这一目标可以实现。

　　中国社会科学院钱津研究员认为，虚拟经济是从货币的运行领域做出的概括，而资本市场则是货币虚拟运行的具体表现，即是虚拟经济的具体表现。在市场经济的宏观调控中，国家对资本市场的调控应是宏观调控的重点。但在资本市场上的这种虚拟经济宏观调控并不是可以脱离实体经济运行要求的。从根本上说，虚拟经济的宏观调控是为实体经济的良好运行服务的。中国对资本市场宏观调控的要点包括：大力推进企业债券市场迅速扩容，进一步完善国债市场的运行机制，从根本上彻底地改造股票市场以及按照银行业国际惯例规范借贷市场等。

　　天津财经大学王爱俭教授从复杂性科学的视角来说明虚拟经济的波动性，提出国内外虚拟经济的波动具有复杂性系统的主要特征，即非线性、自相似性、长记忆性、正反馈效益和轨道周期性；虚拟经济系统在内部作用下自发地演化，随着扰动的持续增加，系统会达到临界状态；在临界状态下有一些微小的扰动也会引发大的崩溃，崩溃以后系统还会重建、继续演化；在虚拟经济波动的研发规律中，不再突出强调外界的作用，虚拟经济系统仅依靠内部力量也可以实现向临界点的自发演化。

　　三、金融市场发展与金融创新

　　清华大学蔡继明教授通过对公有制与私有制的讨论分析了股份制的公私性质，指出股份制既是公有产权与私有产权相互转化的一个中介，又是公私产权的一种融合，体现了公有产权和私有产权两重属性的内在统一。股份制既可以看作是非公有制经济形式，也可以看作是公有制经济的形式，是公私两种所有制相互融合的形式。

　　台湾富越银行保险代理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志彦先生分析整个银行业在全球的发展趋势。银行的成本要降低，这是银行未来竞争的指标；产品越来越多样化；客户需求会越来越多；大型并购还是会持续进行；外包业务，其实外包业务发展的趋势非常明显，现在很多银行甚至连销售的业务都可以外包出去。

　　台湾交通大学胡均立教授提出，中国各个银行的效率主要受两方面的影响：内部的经营管理导致效率上的差异和外部环境上的差异。但银行大部分的无效率并不是来自于经营管理上的问题，而是来自于环境，可能背负了一些政策，可能是传统国有银行，员工雇佣的条件或政策上的性质没有办法很好运用这些存款。目前的股份制改革有助于提高银行的效率。

　　香港经济学会会长何乐生教授创造了一个世界货币单位，并用指数化的把它的购买力固定下来。如果把货币跟这个世界货币单位挂钩，经济就可以免予因通货膨胀或汇率变化带来的风险；发债者可减轻成本和风险，有一些地区也可以作为另类储备资产。

　　中国证券业协会副秘书长邓映翎先生介绍了中关村企业股份报价转让试点及改进措施，认为中关村企业股份报价转让系统为科技含量较高、自主创新能力较强的园区高科技企业进入资本市场提供股份转让服务平台，为探索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进行了有益的尝试；但企业挂牌速度慢，系统成交比较清淡。因此在改进措施上应扩大市场功能，进行定向增资试点，改进交易制度。

　　南开大学李俊青博士就深圳市的金融创新研究作了说明，指出深圳金融创新的优势在于有较为成熟的市场化体系和比邻香港的区域地位。深圳高度市场化的金融环境使其金融创新主要来自于企业内部，比邻香港的地缘优势使其在人培训、金融信息的共享方面比其他城市更多一些。深圳下一步的金融创新，应给予金融混业方面的政策性支持，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完善外汇和黄金市场，加强金融配套服务的力度，提高人力资源管理水平。

　　四、金融机构监理与风险管理

　　江西财经大学胡援成教授认为金融的发展也就是虚拟化的过程，资产的证券化也是金融化的过程，从产品可以衍生出异化过程和虚拟化过程。全面开放金融市场会使我们面临较大的金融风险，油价的大幅波动和期铜价格的突然走高就是蕴含风险的典型例子。研究虚拟经济，最重要的就是要和中国的经济发展联系起来，和金融发展联系起来，要从防范金融风险的角度着眼。

　　华西证券副总经理段文清先生分析了证券、房地产和大宗商品期货三个市场的相关性，由于房地产、证券和大宗商品期货价格变化都是由信息流动和投资者反应相互作用而共同决定的，因此市场波动主要有市场自身的不稳定性和由外界因素冲击导致。对于价格的波动，可使用总量指标、增长指标和价格指标来进行监控，而政策、市场数据和“金融大鳄”的信息是三市场协调机制的主要内容，在监控措施上应建立全国房地产市场交易数据库系统，强化三大市场实名制度和大户报告制度执行的严肃性，加快社会信用体系建设。

　　东吴大学柯琼凤教授认为，关于银行、证券、保险监理当局必须有能力对金融机构全体进行风险评价，掌握全体风险以及资金流动及法令遵循等分析的评价。并且，应掌握不同业务部门的活动特性，整顿横向适用于金融服务业的规则。另外，监理当局宜致力于提升监理方式。

　　深圳证券交易所肖立见先生指出，为了改变投资者和相关利益者在利益上不对称状况，可以建立股权融资保证金制度。即为了保护投资者的利益，上市公司和表决或支持上市公司股权融资并分享上市公司股权融资利益的相关机构或个人应缴存上市公司股权融资保证金。只要股权融资是合法、有效的，缴纳的保证金就退回；如果有违规、违法、欺诈行为，就把它转化为投资者的补偿金来弥补、减少投资者的损失。

南开大学虚拟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

2006年10月